什么样的律师才是好律师?法客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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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律师才是好律师？
本着对诉讼律师行业的热爱，今年法学硕士毕业我即进入一家专门从事商事诉讼、仲裁的律所从事律师工作。近2年的律所实习经历让我对律师行业（尤其是商事诉讼）有了一定的认识。但是“什么样的律师才是好律师”这一问题最近一直困扰着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思考，对于这一问题，渐渐有了自己的答案，而这些回答亦将是我未来工作的标准与目标。（由于笔者目前主要从事商事诉讼、仲裁，因此本文亦仅限于该领域的探讨。）
律师作为自由职业，其生存主要靠向客户提供法律服务。与其他类型服务不同的是，法律服务具有强烈的人身依附性，客户寻找某个律师往往不是冲着某某律所来的（除非是顶尖的律所，例如律所中的劳斯莱斯金海中君方等），其往往都是仰慕某某律师的名气而来，这点有些类似演员按行业：导演寻找演员时，其不会过多地考虑该演员就职于哪个经纪公司；而更多地会考虑这个演员本身的素质。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法律服务的本质是运用法律专业知识解决客户的问题，而专业知识的掌握程度、实践的运用能力都是与律师本身是分不开的。这就导致了市场上的律师水平层次不齐。而什么样的律师才是好律师呢？
从逻辑的角度分析，客户找律师的目的是希望律师运用法律专业知识在法律框架内尽可能解决其问题、维护其利益，因此，能够解决客户问题的律师必然是市场上受欢迎的律师，客户眼中的好律师。那么律师如何有效地解决客户的问题呢？笔者认为可从以下几方面分析：
一、明白问题是什么
如上所述，解决客户的问题是律师工作的根本，而一个律师如果连客户的问题是什么都不能理解的话，想必其后续的工作必然是缘木求鱼。律师不能准确理解客户问题的原因有很多，就我个人经验来看最主要的原因是基于行业知识的欠缺，律师不能理解客户的商业流程、商业意图进而理解不了客户的“真问题”。例如，一个互联网公司要开发一款信贷产品，其希望律师对相关的法律风险进行把控。如一个律师对该信贷产品或类似产品的流程都不熟悉，其必然无法准确判断其中存在的法律问题。
实际上这里涉及到律师专业化的问题。随着社会的发展，客户遇到的问题往往十分复杂：一方面一个问题可能既涉及到合同、物权问题又涉及到知识产权等法律问题；另一方面如果律师不具备相关行业的背景知识，从三段论的角度来说，其对小前提都没有清晰的认识，又何谈让律师进行准确的法律运用呢？也就是说，现代商业社会的法律纠纷尤其是标的额较大的纠纷往往十分复杂，因而需要律师投入大量的精力进行研究、分析。而与此同时，律师的精力是有限的，在传统的律所模式下，律师开拓、维护案源就要花费一定的时间，真正操作办案的时间是有限的。而这有限的时间处理一些简单点的案件还够用，但是处理一些复杂的案件往往就会显得捉襟见肘，这就必然导致其服务质量的下降。因此，社会问题的复杂化与律师精力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必然要求律师往专业化、团队化的方向发展。这样做有两点好处：一方面当某个律所能力树立在某一领域的权威地位时，其往往不会“愁案源”，必然有很多优质的客户慕名而来；另一方面律师的工作效率将会大大提高。
综上，个人认为要高效、准确的把握客户的“真问题”，就要走专业化道路，这就要求律师在某一方面精耕细作。
二、站在客户的角度考虑解决问题的方式
法律服务的本质是解决问题，律师在准确把握客户问题的基础上，如何解决问题是体现律师水平的重要标准。我始终认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律师解决问题的标准应当是帮助客户以最小的成本实现最大的利益。实践中，有的律师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律师费，往往鼓动客户诉讼。且不谈诉讼本身的成本与风险，即使诉讼能够解决问题，其也不一定是对客户来说性价比最高的选择。我认为，律师在设计解决问题的方案时，应当客观中立，将可能有的方案（或谈判或诉讼等）告知客户并向其说明其中的风险，让客户自己选择。这样做有两方面的好处：一方面在分析的过程中，客户能够感受到律师的专业与真诚，而这是一个律师长久发展的基石；另一方面由于最后的方案是客户自己选择的，因而律师即可避免其自身的执业风险。
综上，个人认为一个负责人的律师应当以“最小成本实现客户最大利益”的标准为客户全面分析可能的解决问题的方案并交由客户定夺。
三、知晓如何运用法律解决问题
如果说第二部分是方案的选择，那么第三部分就是方案的实施，这也是老律师与年轻律师的差别所在。大陆法系下，解决法律问题运用的是“三段论”，那么一个律师的水平也就体现在这其中。
1. 作为大前提的法律
面对同样的条文，一个律师能否准确把握其立法本意；能否科学的运用法律解释的方式对其进行解释以说服法官；司法实践中条文是如何运用的等等，都涉及到律师的法律功底。试举一例，兄弟俩A和B素来关系不和，当父亲仙逝后，A在制作墓碑时未将B的名字写上，后BA将其名字添加至父亲的墓碑上。这里实际上涉及到祭祀权的问题，而我国法律目前并没有明确规定祭祀权，那么作为B的律师能否运用其法律知识说服法官支持B的主张呢？B的律师认为，我国《侵权责任法》中虽然没有明确规定祭祀权，但是因为祭祀权是一种基于近亲属与死者之间的身份关系而产生的一种具有精神利益的人格权益，因而应当对于扩大解释的方法对该法第2条的规定，将祭祀权认定为其他人身、财产权益。因而，A的行为侵犯B的民事权益，应当承担侵权责任。这个案件中，面对法律没有明确规定的内容，B的律师基于对法律的理解并运用法律解释方法为B的主张提供了法律依据。这就体现了该律师的水准。
2. 作为小前提的事实
有人说“打官司就是打证据”，这从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事实的重要性，而事实主要来源于证据。因此，律师如何取得证据、分析证据往往决定了一个案件的成败。而证据的取得、分析考验了一个律师对人性、社会的理解。例如律师如何把握证人的心理进而在此基础上与其沟通获得相关事实就十分考验律师的情商。
3. 实践中的“法律”
在把握了上述大前提、小前提的基础上，如何运用逻辑进行推论进而实现客户的利益并非是纸上谈兵那么容易。经验丰富的律师会根据其对案件的把握设计特定的策略：什么情况下需要进行保全；什么阶段提交什么证据；是否提起管辖权异议等等。我把这些认定为“实践中的法律”。而这些技能需要一个诉讼律师在长期的执业过程中进行不断地打磨。
综上，个人认为准确理解法律、掌握充分的事实并有效利用以及灵活运用诉讼策略是优秀律师应当具备的素质。
有人说培养一个优秀的诉讼律师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我认为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对客户所在行业背景知识的掌握、真诚负责的态度、优秀的专业素养、对人性与社会深刻的洞察以及诉讼技巧的灵活运用无不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方能在诉讼领域游刃有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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