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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步调
文|耿加会
当踏上火车的那瞬间,便想着去遇见更美的人或事,不管结局如何,我向往一个人走向属于家乡的那座城。火车往南,最早的花香也偏南。
攀枝花,一座没有冬天的城市。
刚下火车就急匆匆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从乐山的阴雨里一头扎进了花城的蓝天白云和阳光里,心情也明快了不少。我已经进入春天的怀抱了,迫不及待的踏上回家的班车,飞快闪过的田野已经是一望无际的绿,沿途参差不齐的豆苗争相爬上了竹竿。视野中高大的攀枝花树在风中摇曳着舞姿,这不是冬天的死寂,这是春的信使,那厚大肥硕的攀枝花高昂着火红的骨朵,也想成为迎接春天的第一者。咆哮的安宁河也安静和几许。
人间四月天,群山玉带绕,尽是春意在。
攀枝花的太阳虽然热烈,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应有的迟缓。回家,便想在太阳下感受一下家乡太阳的热情。不仅我是如此,就连不知名的小虫也滑稽的打个滚,翻个身。几乎所有的生命都在这时露了一手,刚刚看到那只小虫时,它在太阳下伸展着它的四肢,时不时还挠挠肚皮,我的睡意顿时就被这小小的生命给敲醒了,他能躲过一切弱肉强食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也许是这里的天气给它带来了好运,让它生活得如此惬意。当很多人都在为生活奔波时,这个家伙就在为自己的生活作打算了。我们常说的所谓有,所谓无,只是生活的一念罢了。它把世界读活了,或许我们把世界看淡了。就像美味与残垢,不是事物本身变了,是遇见身边的某些物质混合而变了。连藏起来的小虫也来凑热闹了,看来又是一次大地的生机了。
在这样的日子来了,喜欢早早的出门,有农活的时候便是赶个早,偶遇没有农活的时候,便偷偷懒。去看看我种的那棵柚子树,每年这时候来看上它几眼,心里总觉得踏实,因为它是我的树。有几年开了大串大串的花,可是没有结果子,还挡了菜园地的阳光。父亲说:这棵树太自私了,挡了阳光不说,还不结果子,这样的树是没有用处的。我说什么也不让父亲砍它。幸好第二年比较争气,零星的爬着几个果子,我才安心了。我是靠着土地才养活的,任何和土地沾边的事物,我习惯了格外小心一点。
今年的春天没有把发芽和长叶子这件事忘记了,刚打春,便好五顾忌的打着骨朵。树到了这个年纪就是这样的,死一阵子活一阵子,有时候你以为它已经死了。可是到了第二年又奇迹的发芽开花。正如门前的攀枝花树,我家刚到的时候,以为它会彻底的死去了,可是过了几年,却越发的茂盛。今年火红的花朵挂满了枝桠,我还饱口福了呢。这是一种生命的的指示。据说,会看树的人能从一棵粗壮枝杈的指向找到水源和有人家居住的地方。
清晨,喜欢阳躺在椅子上,太阳打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极了。即便这样的日子很少,但是逮着机会,我就在吃过早饭后享受阳光,我以前没有多大的感受,直到去了外面读书后,我才觉得阳光普照这个词真正的价值了,在太阳的照射下,我觉得自己嚼碎的粮食又开始生根发芽了。我觉得自己也开始在生长了,和自然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再次体会到了仰面朝阳的小虫们了。
我最有机会和春天慢慢靠近并且亲近,周围都是树,都是植物。最美妙的生命就在我的眼皮下发生变化。我能感受到它们在慢慢的醒来,每天早上都有一种新的力量向我袭来。春天要是没有风,那当然不是春天了。才回家几天,风便用存足了一年的力气使劲的吹。把所有没有醒的动物或者是植物都吹醒了。不知不觉,才开花的李子,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长满了翠滴滴的新叶。才栽的玉米苗子已经把薄膜顶得老高了。风也由凉爽变为微热甚至有点闷热的味道了。有些看似在动的生命,可能已经死亡了。风不停的刮着它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季节到另一个季节,再回到原来的地方。
攀枝花的春天是从冬天开始的,没有看到被冻死的小虫,它们有幸度过两个春天。我们守候的是一种活生生的生命,少了被冬日摧残的严酷。这种永不停息的生命轮回喧哗中,我们看到的是一种走向的调子,沉寂与醒悟,都似乎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打开空间动态,都是大地一片片明媚的复苏,在新的生命感知里,大地的颜色似乎黯淡下去了,另一种声音正在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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